“爸妈，我出去啦……”
少女的眼珠滴溜咕噜的转了转，对着林成海和于霞甜甜一笑，随即就要往门外走。
“等一下，小雨。”
雨檀在原地一愣。这几天晚上出门，父母可是从来不管他们的。现在妈妈突然喊住她是要做什么呢？
于霞对着林成海使了个眼色，“小风明天不是要自己做蛋糕吗？老林，和小风去趟超市吧。”
“小风不是都买好材料了吗……”
林成海和林风懒懒的倚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随口回应着。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穿透过来，似是要把他的身体洞穿。
“哦！走吧，小风！”
“哦哦哦！”
两个人从沙发上越下，迅速整理衣服，点头如捣蒜。
林风用余光瞥了一眼母亲的表情……眉眼含笑，温婉如常，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了一丝冷意。
这简直就是和雨檀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吧……不愧是母女啊，连笑容都一模一样。
两个人赶紧跑路。梓雪看出不对劲，也弱弱的喊了句“雪儿去睡觉了”就钻进屋里去了。
随着女孩钻进卧室，客厅里变得寂静无声。
雨檀何等聪明，老妈这是……发现什么了？
是啊……是自己这几天索取的太过分了吧……明明爸妈回来，应该收敛几天的。
可是，就是忍不住啊……忍不住对他笑，忍不住想要个抱抱，明明毫无意义……
明天就是生日了。那个亲亲，还会有吗？
“什么事，老妈？”
雨檀心里一声苦笑，回过头去，对着于霞喊了一声。
“一点点小事，去卧室里说吧？”
于霞温和一笑。两个人走进了雨檀的卧室，并肩坐在床上。
爸妈回家这么久，雨檀久违的生出一种陌生的紧张感。
明明是自己的床，却有点坐立难安……少女在心里笃定了老妈要审判自己了。
“小雨，期末考试还好吗？”
“嗯，又是第一呢。”
“雨檀真棒。在家里辅导雪儿，也辛苦你们了。”
即使不在意成绩，这也是令人骄傲的水平。于霞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好久没回家了……妈妈很对不起你们。”
“哪有的事……你们在外面工作才辛苦，我们帮不上什么忙，过生日你们能回来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而且……哥哥对我们很好。”
察觉到老妈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的愧疚，雨檀慌忙的握住她的手，柔和的说着。
“那就好啊，小风要是欺负你们，就和妈妈说啊。”
感受着女儿手里的温度，于霞抬起头，略带欣慰的说着。
“对了，”于霞似是随意的轻轻开口，“这几天晚上，你们都出去干什么来着啊？”
“啊、这个……”
雨檀心里猛的一紧，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说话磕磕绊绊的。
这这这……怎么说啊？她不会撒谎啊！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老妈，你的大女儿对你的儿子有想法，然后天天喊他出去搂搂抱抱？
……
两个男人在楼下的超市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老于这是干什么，你在家惹着她了？”
“谁知道她要干什么。”
林风推着购物车，挑选着明天制作蛋糕要用的东西。
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还非得出来走一趟，林风有点无奈。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了步子。
该不会是前天他爬到少女的床上去，结果老妈刚好起夜，正好发现他的沙发上空空荡荡的吧？
然后觉得女性之间沟通起来更容易一点，所以先找妹妹聊一聊，明天他们过生日，老妈不方便生气，之后再找时间扒了自己的皮？
他知道老妈的性子。照顾着三个孩子，还常年在外面打工，但她仍然温婉如水，用母亲的胸怀包容爱护着他们。
只是……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像雨檀一样，莫名其妙的黑化一瞬。
明明超市里开着空调，空气轻微流动，空间里处于一个很舒适的温度，林风还是冒了一点冷汗。
“小风，你也大了，明天要不要喝点酒？”
他们俩走到了酒水区。林风胡思乱想着，林成海冷不丁的拍了他了一下，吓得林风一哆嗦。
“我不喝酒的……嘿嘿。”
“少来吧。”
林成海淡笑了一声，“你骗骗你妈也就算了，我可什么都知道。”
“嘿嘿，”林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你看着来吧，少喝一点。”
两个大男人胡乱的在超市里选购着和明天的生日餐几乎毫不相关的东西。结账之后，两个人一人提着几瓶酒，林成海还在怀里揣了几包烟。
“别和你妈说。”
家庭地位一览无遗。
“哦。”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关灯了。
她们都睡了吗？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聊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吧？
林风收拾好东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洗漱过后，爬上了自己的沙发。
是因为明天过生日的原因吗？他躺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入睡。
对着他的落地窗微微的吹着凉风，林风走到了窗前。
晴朗的夜空里流淌着几朵极薄的云，一盏两盏的星星浮在云层的夹缝之间。
楼下那棵老梧桐树的枝丫伸到了楼上，叶与枝的阴影里隐约的藏着半轮月影的轮廓。
隐藏的很好，但它惹眼的明亮是藏不住的。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手撑在窗台上欣赏了一会，入夜的风毕竟有些冷，一直吹着，林风有点哆嗦。于是他准备回到沙发上。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隔着一段距离，林风看到了一个对话框。是企鹅消息。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还没走过去，又是一个对话框弹出来。
〔生日快乐，小风。〕
夏小曦的消息。
“哥哥，生日快乐。”
雨檀甜甜的语音。
两个人都是12：00发过来的，相隔不到一分钟。
内心里仿佛有块柔软的地方被轻抚了一下，就好像是寒夜里喝了一杯热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十二点了啊，她们都没睡呀……林风微笑着抬头，紧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久才睁开。
〔谢谢小曦。〕
林风真诚的打着字。
“雨檀，生日快乐。”
望了一眼雨檀紧闭的卧室门，林风摁着话筒，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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